但眼下并非耽搁的好时机,如果不能迅速将四周的情况摸清楚,那么势必会被暗中隐藏的脏东西所迫害。
这里所谓的“脏东西”并不能狭隘的将之定义为咒怨之类的幽灵,任何尚未浮出水面的具有潜在威胁的,都可以如此称呼。
在黑暗中谨慎的移动,任何轻微的风吹草动都可以清晰的呈现在耳朵里,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陆少贞总感觉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处移动。
有什么东西?
他试图向听觉所判断的声音来源方向看去,只见黑暗犹如泥沼般吸收着一切光源,陆少贞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被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所缴械,任凭自己作何努力,都不能摆脱这魔咒般的影响。
冷汗不知不觉间从他的额角渗透出来,他摸索着直起身,在朦胧的光晕的映照下向窗前移动,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的整理自己的思路。
现在有两个疑点如果不去解决那么势必会给自己的内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首先,自己就像是喝得酩酊大醉般一睁眼已经不记得喝酒之后所发生的事了,用俗话说就是断片。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前后事件缺乏必要的联系,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还在丧尸的血盆大口下苦苦挣扎以求生存,画面突兀的转变之后自己便来到了这个诡异的房间。
在自己不知道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至关重要的。
其次,在虚幻世界也就是自己脑海中发生的种种到底是如何收场的,又成为挥之不去的谜团。
就这样,陆少贞强迫自己咽下心中极度的惶恐摸索着来到窗边,这扇窗户有些监狱的风格,在普通双层玻璃的前后方各有铁栅栏镶嵌,而且这样的栅栏横竖间隔很细密,也就是说如果想从这扇窗户翻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样的促狭的端口给他人心造成的压力是巨大的,但陆少贞经历的这么多,心里的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若是对于某些心灵脆弱的人来说伤害就是在玻璃上重击而不可挽回,但对于愈挫愈勇的陆少贞这样类型的人来说,伤害只会激起他的血性与韧性。
因此他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唾沫,试图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
如果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色,那么便能够轻易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就算不能了解的那么具体,但至少自己是否在米诺斯迷城总会清楚吧?
然而他的意图很快就破灭了,窗户建造在距离地面两米多的地方,而且附近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东西,因此除了窗外那被分割成拼图的夜幕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获取信息的途径。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想要摸清状况都成为极其困难的事情了?
他的视线重新扭回窗户正对着的方向,忽然他的眼睛亮起来,只见他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张急救病床下四个轮子。
陆少贞小心翼翼的将病床推过来,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总感觉后背发凉,就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一样,但每当他刷的扭过头,看见的无外乎就是一片乌漆嘛黑的虚影。
这个路程虽然很短,但陆少贞却感觉漫长的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轮子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清晰异常,以至于与他的心跳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鸣。
这是种让人窒息的压力,就在他好不容易将床推到墙根下的时候,他猛地扭过身将后背死死的贴在墙上,仿佛再延迟半秒都会万劫不复。
剧烈的喘息在陆少贞自己的鼓膜中形成独有的震荡,越是喘息越是恐惧,这种自我暗示极具侵害性,但与此同时却又无法逃避,陆少贞就这样感到自己整个人都陷入恐惧的死循环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总是担心会突然从那片黑暗中冒出一张煞白的脸。这个房间貌似并不像是浩劫游戏的风格,因为在前几个密室中,虽然它们的环境都以阴森可怖而著称,但好在有足够的光去查看四周的物价啊!眼下这个房间内到底有什么,除了凑近眼前去看之外,根本无从得知!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凑上前去查看是件多么不可能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这四周鬼气缭绕的根本不像普通住户,尤其是这张急救用的病床以及宛如太平间内裹尸的白布,再加上看起来宛如机密要塞风格的铁栅栏窗户,无不彰显着事出反常。
陆少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在衣服上擦了擦出汗了的手心,一种强烈的摩擦感从手上传来。
摩擦感……陆少贞仿佛意识到什么重大的问题,他眼睛立马瞪得溜圆,嘴巴逐渐张大,整个人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