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听月楼开张。
叫了几百年的步月客栈改名,这可是件稀奇的事。许多店铺求不来的百年老字号,这掌柜的说改就改,人们都觉得没法理解,可是掌柜一意孤行,偏偏店里的主事都赞成。
一问之下,众人才知,虽然步月客栈重建了,在他们心里都不像那个百年前的步月客栈一样了。
司马家的罪恶不会因为步月客栈的重建而消亡,听月楼虽然是新生,却不能代表之前的那个客栈回来了。
步月客栈本来是来往码头的人住的客栈,来往的客人也多。开业自然有优惠,许多往来的客商,都是步月客栈的老顾客。他们十分开心,都来祝贺。
原来府邸的人们都纷纷搬出来了,驿站也转到了听月楼继续运行。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攸宁抱着孟孟,开张那日,正好站在门口,突然看见一个人十分眼熟,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王恒,慕歌也站在一旁,见了他,笑着打招呼,王恒大惊道:“慕兄,你怎么在这里?你们的脚程怎么这样快?”
慕歌道:“九铭,你们到了,要不也来听月楼住一住,正好这是我们朋友的酒楼。”
王恒听了,从善如流,道:“我们正愁着没有地方去,慕兄既然这样说,我们就住下了。”说完,吩咐阿木去柜台开个厢房,然后将行李带上去。
慕歌与王恒攀谈起来,得知王恒这几个月,走过许多山林,还遇上了许多山贼,他们一路逃跑,倒是又刺激,又害怕,王恒的身体却在这几次逃跑中好了许多。
他道:“不出门不知道行路艰难,路上居然是这样的不太平,我原本以为,如今朝政平顺,应当四海升平才是,没想到,居然处处不是窃贼就是强盗。真是让人恶心。”
慕歌道:“你们也是受苦了,不过,我看这受的苦倒是值得,少吃了药,还强身健体了。”慕歌笑着打趣他们,王恒问道:“这也是辛姑娘的产业吗?”
慕歌笑着,想了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说:“她若想要,有什么能不是她的呢。”说着,顺着往攸宁那里看去。
“这孩子是谁的?”王恒问道,“宁姑娘的吗?”
慕歌道:“你才走了没几个月,你觉得她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也是,只是看宁姑娘这么护着那个孩子,自然觉得这个孩子与她十分亲近。”王恒道。
“也许她就喜欢孩子。”
只见攸宁将孩子抱给了数斯,众人皆是以为这是数斯的孩子,纷纷恭喜他,数斯也不多做解释,任由人们分说,只是说攸宁是他的妹妹,并不是夫人,夫人在家里休养。
听月楼十分热闹,这热闹比以往的步月客栈还多上几分,众人们坐在楼内叙话,说起当年在步月客栈的事情,也问起数斯,到底那件事情该怎么办。
数斯微微一笑,三日前,沈三娘已经从牢里出来,头发都没有少一根,脸上还胖了二两,直说自己在牢里太过无聊,整日闲得无事。
众人问三娘,这事情应该如何再办,三娘答,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事情是不久会有结果,司马风雷这个人,已经被攸宁和花珂扔在野外了。
那日攸宁一时起意,觉得就算没有司马风雷这个人,事情还是会一样继续下去。
于是她就和花珂玩了个手段,半夜将那司马风雷,从他的锦被中抱出来,扔在了一个边野的小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