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初冬。
京城的初冬,寒风凛冽,如锋利的刀尖,直刺皮肤,刮骨伤肤。大雪如鹅毛,一颔首一抬头间,便纷纷扬扬得飘落洒落了一地。
季蔷看着满天的飞雪,白若食盐、轻如柳絮,飘飘得于空中起舞,似是误入凡尘的精灵,好看极了。
她不禁被此等美景所吸引,眸光流转间被白的发亮的积雪映射的闪闪发亮,双眸在美景的陶醉下,眼底不觉蓄满了笑意忍不住回头道:“璟年,我们去赏雪吧。”
看着妻子痴痴的傻样,嘴脸忍不住勾出宠溺得笑容:“听说御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冰清玉洁、傲雪临霜。剧烈的红孤寂的白相交映于天地中,想来应甚是美丽。”
一旁临摹涂鸦的子女听了,自是开心到了极点,忍不住马上摔笔叫好。季蔷看着子女这幅样子,微微撇起了秀眉。
她却丝毫不泄露心底的情绪,只是温和亲切得说道:“娘知道你们觉得学习很枯燥单调,一听到可以出去玩耍,便很开心,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说着她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轻得抚上了两个小小的圆圆的脑袋:“但是你们要记住,任何时候,不论有多么开心或者多么恐惧,都不可以放弃读书,无礼得对待手中的纸笔哦。”
一旁的夏璟年看着爱妻贤淑温柔得教育着孩子,一副慈母的形象鲜明无比,他看着看着,看入了神,相信了那句:温柔得女人最是美丽。
她们一家四口来到了御花园的御亭之中,欣赏着御亭周边迎风傲立的腊梅,寒风席卷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的清香。
“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夏璟年手执白子,兴致盎然得看着季蔷,眼中流转着期待的光。
“好。”季蔷本想同孩子们一同玩耍,让他们享受一下快乐融洽的亲子时间。却终是在夏璟年如小奶狗般盈着水波的双眸中败下阵来。她不得不在心底感叹:男色果然误我子弟!
一旁的两兄妹哪管父母在干嘛,一来到雪地就立马打起了雪仗。硕大的雪球在两兄妹的手中你来我往,好不欢快。
渐渐地,日头西斜了,两兄妹也觉得两人的战争开始无趣了。便兴致勃勃得要求父母也加入到自己的游戏中。
夏御玄推了推身旁的夏念钰,眼神示意着她去求夏璟年。
夏念钰看了看亭中对弈的俩人,她耸耸肩。宫中谁都知道,他的父皇一旦跟母后在一起,整个人满心满眼就是母后了,压根容不得其他人。
她心里明白,这是哥哥想把自己推出去当炮灰,她才不愿意呢,可又带着对哥哥与身俱来的敬畏感,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看着妹妹期盼又敬畏的样子,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夏御玄也不禁心软了几分。
他凑到妹妹的耳边,悄悄地说:“你是女孩子,又是妹妹,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你到父皇跟前撒撒娇,父皇心一软没准儿就答应了。”
于是,夏念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哥哥哄着来到夏璟年跟前,拉起了他略微粗糙的手。噙着一双湿淋淋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得说道:“父皇,我们来一起打雪仗嘛。”
“哈哈哈哈”夏璟年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乖巧无助的小模样,忍不住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父皇可没那个身子骨打雪仗了。”
“父皇骗人。”夏念钰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得说道。
季蔷刮了刮她的小琼鼻笑道:“之前你父皇便染上风寒,昏迷不醒,这大雪天让他在这寒风中打雪仗,万一再生病了该如何是好啊。”
听闻季蔷的话,夏念钰开始害怕了,此时夏璟年在她心中,俨然成了一个瓷娃娃的形象。“不不不,父皇还是坐着下棋吧。”
夏璟年起身,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角,说:“不继续坐着了,坐久了手脚都是发冷了。蔷儿可有什么想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