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是皇帝,这世上哪有人能管他。”
大师兄发誓,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他还小”这几个字。
他愤愤地闭嘴,猛灌几口茶。
茶才喝几口,大师兄就憋不住了,他率先开口:“师妹你多久随我回去,师父传来消息,说师娘甚是担心你,不见你就难以心安。”
这么多年,原主待在西家的时间,比之留在父母身边的时候要久得多,除却过年回家探亲,其他时候都留在师父师娘身边。
此时她家里出事,他们自然是担心的。
奚晗烟看了眼申屠雍:“还早呢,得再等几年,雍儿成长起来才能回去。”
“还得几年?”大师兄放下茶杯,“你信不信不出三天,师娘就得从岭西杀过来,她多疼你,怎么会允许你在这里受委屈。”
“没有受委屈。”奚晗烟说,“我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
当太后咸鱼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坦,除了偶尔要训练几个人手外,也没有多的需要她操心的。
至于受委屈,她惯不是会白白受着的人。
大师兄摇头:“我不信,就你那性子,我还不知道,就是受了委屈也都自己兜着,问了都不乐意说。”
“大师兄,是真的。”奚晗烟说的句句属实,怎么他就不信呢。
“是不是那丞相老头儿威胁你?”大师兄拍桌,“这交给我来处理,你只管放心跟我走就是。他个臭不要脸的,自己的女儿舍不得送进宫,就来哄骗你,真当我们西家没人了是吗?”
大师兄一句话,无疑是在平地扔雷。
申屠雍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闻言抬眸看向奚晗烟,深邃的眼中暗潮汹涌:“你不是奚云?”
不,话不应该这样问。
他顿了顿,精确一下问题:“你不是丞相的女儿?”
外人常说,奚霆只有一个女儿,可万一有私生女呢,毕竟他对奚晗烟的好,不像是作假的。
如今倒是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申屠雍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但他还是想问出来,想听听她的回答。
奚晗烟点头:“对,我不是奚云,我叫奚晗烟,父母死于匪患,流落至京都。”
既然话都到这里了,她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只是没达到她预料的效果,她不怎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