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从官府回到客栈刚是晌午,伙计说卜青玉出门了,他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寻到,再回客栈等。
下午天空飘雨,天也渐渐暗下来,他久等不到卜青玉,心中担忧,撑着伞在附近街道寻,依旧不见身影,心头隐隐有刺痛,意识到不妙,立即折返官府。
直奔官府大牢,二话不说冲进昨夜被抓捕的红衣女子帮凶的牢房,一句不问,直接一匕首插进一名犯人的肩头,同被关押的其他犯人,包括狱卒、牢头全都惊傻了。
牢头一边着人去禀报大人,一边试图上前来拦。
阿遇一把抽出匕首,拎着犯人的衣领怒问:“苏千意还有什么巢穴?”
犯人被一刀刺得没缓过来,这一问更让他脑袋嗡嗡隆隆,没反应过来。
阿遇失了耐心,一脚踹开手中犯人,又一匕首刺向另一个,这一次是扎在腰间,问着同样的问题:“苏千意还有什么巢穴?”
犯人痛得眼冒金星,根本没有意识去想问题的答案。
阿遇又要去抓第三人,同牢房被关的其他犯人见到前面两人惨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扑通扑通全都跪地求饶,一瞬不敢耽搁,将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苏千意可能的藏身之处详详细细全部招供。
阿遇一边朝牢房外奔一边对牢头吩咐:“去禀报刘大人,围剿这些地方,抓苏千意这个贼首。”
牢头愣了须臾,方从刚刚血腥骇人的场面中回过神,拔腿就跑去禀报刘知州。
黑衣姑娘将卜青玉从房梁上松下来拖出房间。
房外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四处荒草、枯叶,湿漉漉的青石小径夹缝中长满野草,这个季节已经枯萎,满目荒凉。
卜青玉被带到另一间干净的房间,房中站着一黑衣男子,长发如墨,一张脸却如年逾八旬老人,布满皱纹,特别一双眼,如死鱼眼,混沌无神,丑陋骇人。
男子周围摆满瓶瓶罐罐,几个大琉璃瓶的药水中还浸泡着人的面皮。
卜青玉胃中不适,忍不住干呕几声。
“你割我面皮无用,我本不是妙龄女子,一旦皮相脱离就会变成布满皱纹老太婆的脸皮。”
红衣女子愣了,盯着她的脸一阵,走到跟前再次摸着她的脸确认。
卜青玉适时劝道:“一颗心老了,皮相不老有何用。一颗心不老,皮相就不会丑陋。姑娘即便换了面皮,身上逐渐衰去的每寸肌肤难道也要换吗?心脉血骨这些又能换吗?”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你懂什么!绑上去!”
“姑娘割年轻姑娘面皮,难道不是为自己换皮?姑娘抓那些年轻俊美男子,难道不是为他换皮吗?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你们医治。”
红衣女子不听,黑衣女子将卜青玉绑在木板床上,并取来一块湿布蒙在她的脸上,卜青玉呼吸困难,意识开始模糊。
耳畔听到匆匆脚步声奔来,声音急促:“四周到处都是官兵……”下面没有听清,卜青玉已经没了意识。
阿遇冲到房中,见到卜青玉被捆绑床板上,立即扑过去揭开湿布,唤着卜青玉。卜青玉已经被湿布上的药迷过去。
阿遇三两下割开绳索,将卜青玉抱在怀中,瞥见床板旁长桌上一排锋利的各种小刀、银针和瓶瓶罐罐的药,害怕得将卜青玉抱得更紧,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