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渺的记忆里,卫阿大更多的时候对卫然几个更加上心,对自己和卫玲、萍妹反而严肃寡淡。
卫玲性子要强,总不太理解,次次眼红,然后挨骂,挨骂就哭。
许阿鱼一手抱着吃手指的卫东,顺便弯腰把在地上趴着流口水的萍妹抓起来,才没好气地啐卫玲道:
“他们爹妈都不在了,心中惶恐,多关注一些,又没多吃块肉,偏偏侬不依不饶。”
卫玲嘴利,气鼓鼓回怼道:“这是没有肉,若是有肉,肯定也是他们先吃!”
气得许阿鱼要上前捶她,她尖叫一声跑出门外,满弄堂嚷嚷。
“亲阿妈为了阿然要揍亲生的女儿唷!”
惹得弄堂里的邻居们哈哈大笑,然后又说卫阿大两口子厚道。
卫渺收回思绪,抬头看天,此刻日头正好,春风习习,蓝天白云;院中喜鹊也落在满是新叶的树上瞧这一出热闹。
卫玲早已经懂事的关上院门。
可惜厚厚的院门可以隔绝外面邻居的窥探,却挡不住外面嘈杂的议论声。
“喔唷,阿拉早就讲了,不是亲的养出来,八成都是白眼狼的哦。”
黄太太声音尖细带着几丝兴奋,顺便有几声狗叫,似在肯定她的说法。
她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有人赞同她道:
“手指还有长短,卫家有四个亲生的,又不缺孩子,肯定是受委屈才找亲妈的。”
彭太太挑眉扫了黄太太一眼,然后啐那讲话酸溜溜之人,扬声道:
“侬否要瞎讲,卫太太一家对孩子一视同仁,甚至是对卫然几个更好,好伐?”
“都是上学的年纪,亲生的阿渺早早出去养家,那几送去上昂贵学校,换你们谁能做到?家里来个老家投奔的表妹,都还成日都砸锅摔碗的,哪好意思讲别人家闲话喽~~~”
看着有几人面色尴尬,彭太太骄傲挺胸,顺便又瞥表情讪讪黄太太一眼。
如今卫家阿渺可是她家财神爷,她正愁不知如何来拉近关系,这不现成的机会不就送上门来。
自去年在卫渺牵线下,都有白砂糖巨额订单,收货痛快,付钱爽快,为此自家男人开年上班后就被提拔为厂长,负责整个糖厂。
工钱翻倍不讲,每次交货的时候,略微动一动手脚,赚得盆满钵满,而她只用照顾好男人和孩子,再也不用每日就在弄堂里挨家问谁家要糖不要了。
黄太太为此人前人后都嘲笑她多次,她可没忘。
昨日又从卫渺那里得了准话,今年的砂糖供应只多不少,她当时就给老家父亲发了电报,让今年家中土地,一半种植甘蔗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