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细若蚊叮的声音并没有逃过戚玉的耳朵，他眉间皱起的褶皱没有减轻，迈着大步径直走到了戚绵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坐在沙发上的她。
“戚绵？”
低哑的声音试探着叫了声她的名字。
戚绵眨了眨眼，已经调整过来自己的反应，明白这估计又是另一个人格了，只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
戚玉嗯了一声，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依旧落在她身上，沉默地审视着她。
戚绵圆溜溜的双眸同样盯着他，嘴角慢慢压下来，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可怜神色，她小声控诉道：“哥哥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告诉我，我在这里等你等到现在……”
戚玉好像愣了一下，那张称得上是艺术品的脸在戚绵面前微微放大，他微微俯下身，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依旧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身上的烟草味也更重了。
“等我？”他疑惑地反问道。
戚绵肯定地点了点头，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沁出几滴泪水来：“对呀，我都困死了。”
戚玉像是第一次认识戚绵一般，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等我？”
戚绵注视着他的眼眸温和而柔软，像某种食草动物，她的回答也很理所当然：“因为想和哥哥一起啊，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久一点，今天一天哥哥都在忙工作，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
她说着说着，委屈的神色不由得浮现在脸上，说的话也越来越小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戚玉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戚玉盯着她，凤眸一闪而过兴味，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戚绵从未见过的笑容，男人的嘴角上翘，恰好保持在一个既玩味又肆意的弧度。
这个戚玉的每个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这么说，你很喜欢哥哥了？”他低声说。
戚绵睁着双天真又真诚的眼睛，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了。”她稍微补充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爸爸妈妈去世后，我不是只有哥哥了吗？”
戚玉扯开嘴角，虽然是笑着，却并不像是因为开心。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躯顿时显得沙发上的戚绵更加娇小，戚玉几下跨步，绕过沙发靠背来到了戚绵身边，然后长腿一屈，就在戚绵身边坐了下来。
戚绵顺着他的动作偏过头，对方的这个动作让两人间的距离趋向于零，他们胳膊相贴，男人虽然还穿着衣物，但只穿着无袖睡裙的戚绵却能清楚感觉到他衣服布料的触感，夜晚外出回来，男人身上还袭卷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气。
“说得也是。”他低声喟叹说了一句，长臂忽然一伸，就将身侧的戚绵揽进了怀中。
一瞬间，烟草味充斥了戚绵的鼻尖，这种烟草并不会让她感到刺鼻，戚玉抽的烟应当也是那些上等的好烟，微苦中夹杂着浅淡的清香，与现在的这个戚玉很是符合。
她还是因为这个突然的怀抱有些怔愣，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戚玉的脸上是淡漠的笑意，昏暗的客厅让他本就漆黑的眼底更加不可观测，徒留下他轮廓分明又极为深邃的脸部线条，他低哑的嗓音给自己的话蒙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暧昧旖旎。
“哥哥会补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