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贵已经词穷,他没想到自己在天下士子面前装个比,教训一下外地的土鳖,竟然引出杀头之罪。

    说完,他看着魏玄,眼带哀求,希望这货能放过他。

    但魏玄却并没有饶恕他的意思,昨晚对于他来说,本质上是一种羞辱。

    权力者,甚至是权力者的亲属,都可以为所欲为的对普通人羞辱。

    若是大唐王朝也是这种风气,那他这个科举考试不参加也罢。

    昨晚被扔到河里,苦苦求生时,魏玄甚至有点后悔,不应该划着洗澡盆,横渡长江,来京都求仕途。

    根本不值得。

    “启禀大人,我只是没有拍吴阿贵的马屁,,没有恭迎他,反驳了几句,这便是嚣张吗?而他把我扔进冰冷的河水里,不让我上岸,则只是吓唬?”

    “这到底是什么标准?谁定的标准?公道何在?”魏玄激动地说道。

    “说到底,就是他觉得自己是丞相大人亲侄,比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高一等,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昨晚没死,仅仅是因为我水性好,杀人未遂难道就不是杀人了吗?”

    魏玄的话咄咄逼人。

    若是过去,汤良肯定会判个很轻的处罚,大事化小。

    毕竟也没死人,自古以来,所有士族都比百姓高人一等,不与官斗是千古名言,这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怎么这魏玄就是死心眼呢,汤良有些厌烦了。

    关键这种传统规则也没法当众说出来,汤良无法有理有据地反驳魏玄的话。

    “魏玄,你的委屈,本官能理解,但大唐律法还没有颁布,这件案子也没有造成伤亡,砍掉他人手腕的李恪,也不再被追责,我看等查明吴阿贵索贿之事实再宣判吧。”汤良说道。

    他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判,若放在过去,这案子根本不值得劳师动众。

    今日公审,也不过是李显想要彰显大唐的法治精神罢了。

    可惜,汤良守旧落伍的脑袋,并没有深刻领会到李显的意思,还想着和稀泥。

    他这么说的时候,李显已经冷冷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京都府尹孙炳看到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底下听审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啊,这大张旗鼓的折腾半天,还是不了了之。”

    “是啊,说什么调查索贿之事,不就是往后拖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