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一愣,失笑:“梵音宗主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既已承诺,二宗定不会失信于人前。”

    又一宗门长老说道:“既不失信于人,还不快点儿拿出来,推推搡搡的扭捏拧巴样,让人很难不怀疑二位是否居心叵测了。”

    “诸位宗主莫急。”夜罂将血色战斧放到了身后,浅声说道:“暂时不把固元鱼珠拿出来,是因为除了灭妖、天山以外,共有十二宗,但天山宗有十五枚鱼珠之多,故而,夜某一直在和王兄商榷,是按照事前的承诺,将十五枚鱼珠全部拿出来,还是只拿出十二枚。若是后者的话,诸位也好均匀的分一分鱼珠,若是前者,多出来的三枚鱼珠又该如何处之呢?”

    说到此处,夜罂皱了皱眉,“并非夜罂有私心想要吞下三枚鱼珠,只是剿灭开天宗前,夜某只想着把所有的鱼珠拿出来,却没想过会造成分割不均的问题,若诸位因此而失了和气,那就是夜某的不是了。”

    山海宗的女长老冷笑:“天山宗主还真会是做人,不就是想要堂而皇之的私吞下三枚鱼珠,何必多此一举,你尽管把鱼珠如数交出来,至于怎么分,我们心中有数,当然是按照宗门实力拿之。”

    “既是如此,夜某就将十五枚鱼珠尽数拿出,还望诸位前辈莫要见怪。”

    夜罂给了旁边的天山宗弟子一个眼神。

    那弟子当即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宝盒。

    长形宝盒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华美绚丽的光线。

    夜罂将宝盒打开,众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颗颗饱满的血色珠玉,比打磨过后的宝石还要璀璨。

    熠熠流光烙印进每一双近乎贪婪的眸子深处。

    “那就如山海宗七长老所言,在座的十宗,分别领取一枚固元鱼珠,剩下的三枚,由强者领取。”

    “咳,咳咳咳咳咳。”

    夜罂剧烈的咳嗽出声,一口血喷在了天山宗弟子的面庞。

    王城担心地问:“夜宗主的咳疾是不是又犯了?”

    “不提也罢,我这半截入土的病痨鬼,就不在此打扰诸位了。”

    夜罂冷睨了眼弟子,“你,去把这些固元鱼珠送给山海宗七长老和梵音宗主,我相信二位的为人,就由二位代我发放固元鱼珠,夜某身体抱恙,无法久留,就不陪着诸位了,还请诸位海涵。”

    听闻夜罂有咳疾,部分宗门之人都捂着口鼻,顿觉晦气的拉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夜罂眸光微闪,身体虚弱得很。

    王城见状,一步上前将夜罂打横抱起,一面走一面说:“你也真是,身体都还没好,总是出来抛头露面的做什么,我师尊常年浸泡药浴,日夜与药材同吃同住,等会儿去灭妖宗取点儿师尊的心头血,给你治治咳疾。”

    远在灭妖宗的师尊,正在花园翘着二郎腿躲着看坊间偷卖的春色话本,正看得有滋有味,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顿时感到凉风嗖嗖,茫然的望向了面前的花团锦簇。

    灭妖、天山二宗的人,都跟着王城夜罂离开了是非之地。

    剩下的以山海、梵音为首的宗门,都还在等待着发放固元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