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堂里,都是宋安巧一个人的声音。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为自己辩白,听着她讲她的可怜和种种不得已。
直到这会儿她说完了,大家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没有人同情她。
她将她自己说得再可怜也没用。
如果她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就可以放纵自我,为非作歹,那是不是那些养大了孩子却不幸经历了丧子之痛的人,个个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个刽子手报复全世界?
每一年,牺牲在边关的将士不计其数,那些失去了儿子的老父亲老母亲,哪个不比她宋安巧更痛彻心扉?
她只是失去了生孩子的能力,那些父母可是失去了含辛茹苦养了几十年的亲生骨肉啊,他们也失去了下半辈子的依靠!
就连他们祝家,每一代人也都有战死沙场的,所以祝家才会门庭冷落,没有叔伯兄弟也没有多少族亲。
如果每一个失去孩子的苦命人都像她这样理所当然的变坏,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苦命不是作恶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生育孩子的苦,不是旁人害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别人凭什么要来为她自己任性酿成的苦果买单?
祝家的人,沉默对视。
从这一刻起,他们彻底将宋安巧从他们祝家除名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她是迫不得已才跟晋王勾结,她还没有真正做出伤害他们祝家的事,可那又怎样?
他们难道非要等到她真的把他们全都害死了,才幡然醒悟吗?
当一个人已经生出了加害他们的心思之后,不管她成没成功,她都不能再留在他们身边了。
留在身边,就是养虎为患。
为她求情,就是愚蠢的加害自己。
想到这儿,大家又齐刷刷的望着凤长夜。
毕竟刚刚宋安巧怼他的那番话真是毫不留情,大家都想等他的命令,看他要如何处置宋安巧。
不论他要将她碎尸万段还是用更残酷的刑罚,他们都会遵旨照做,不会求情。
凤长夜被大家凝视着,倒是淡定得很。
他淡漠的看着宋安巧。
“奇了怪了,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朕对不住祝家是朕和祝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行凶作恶,朕怎么就没有资格骂你谴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