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说服自己闭着眼睛从狗洞里钻出去的,他在心中暗暗起誓,一切都是形势所迫,如若有下次,一定能找到更加完美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好在院墙外面是一条死胡同,没有其他人经过,不至于主仆四人被立马发现。
怕院子里的下人发现狗洞有人钻过的痕迹,轩辕墨在周围捡了些石头,杂草一类的东西扔在狗洞附近,抹平了地上那些人为的痕迹,造成多年无人发现此处的假象,这才清理好身上的脏污跟着林清兰去找林府的马车。
从上了马车以后,轩辕墨就一直紧闭着双眼,慵懒地靠着车身,丝毫不愿意开口说话,倒是林清兰从坐定之后嘴巴就没停过。
“那群人实在是太无耻了,竟然借着苏大哥的名义陷害姐姐,姐姐你放心,兰儿一定会查清真相帮你报仇的。”
“呸,还自诩贵女呢,净使一些腌臜手段来恶心姐姐,以后这种宴会就算是苏大哥亲自邀请咱们也不去了,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你说是吧,姐姐?”
“真是吓死人了,今天差一点儿就出事了,还好我跑的快,在姐姐你被旁人发现之前赶了过来。”
“……那畜生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清兰看轩辕墨状态不是很好,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话问出了口,虽说她刚才帮着姐姐穿衣服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女儿家的清白胜过一切,更何况姐姐已经跟侯府订了亲,如若姐姐真被那畜生糟蹋,就算是苏大哥愿意履行婚约,侯府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姐姐该如何自处......
轩辕墨被吵得有些头疼,他停止猜想,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悠悠地开口问道:“没有,我叫什么?咱们......家的官职如何?”
看得出来,他现在的身份是官家女子,但是让他堂堂太子喊大臣一声爹,实在有些张不开嘴。
“你是林清芷,我是林清兰啊,爹爹是翰林院侍讲,从五品。”
林清兰虽有不解,但还是给轩辕墨做了解答,她总觉得今天的姐姐奇奇怪怪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疏离感,就连刚才上马车都是自己爬上来的,哪怕是体力不支也不愿意让如棋扶她一把。
搞得如棋还以为姐姐冷待了她,小丫头这会儿正坐在马车前头抹眼泪呢。
想到这里,林清兰继续开口:“姐姐,你别多想了,好在是你没出什么事情,兰儿就放心了。还有,你也别恼如棋,她刚才是急着去找我救你才没待在你身边伺候的,谁曾想侯府的人竟然把你引到下人的住处去休息。”
“无碍。家中人口如何?”
翰林院侍讲如今就两位,既然姓林的话,那他现在就是林宇的嫡长女林清芷,今年及笄礼之后许给了平西侯家的嫡子苏文轩,两家说起来门不当户不对的,确实是林家高攀了。
正是因为如此,两家订婚的消息传出还在京城闹出不少猜测。
林清兰绞尽脑汁还想再安慰几句,但轩辕墨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回答问题。
“没什么人啊,就爹娘,你我,再有就是那些下人了,哦,对了,还有个远方的表姐一直住在咱家,这你应该不能忘吧?莫不是那些人给你下的是失心智的药?姐姐,你可别吓唬兰儿,不如先不回家吧,去找大夫看一看。”
林清兰被这个想法吓得差点儿哭出来,当下就要吩咐车夫去找药堂,轩辕墨悄无声息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躲开她的靠近,安慰道:“本……我没事,只是刚醒有些懵,休息一下就好了,咱们先回去。”
“好,那兰儿不说话了,到家还有段距离呢,姐姐,你先睡会儿。”
林清兰默默地坐在轩辕墨的身边,满眼担忧地看着他闭目养神,心里把今日参加宴会的人一个个筛了一遍,猜测今日之事到底谁是背后主使。
马车内一度格外安静,虽说不是自己的身体,但现在的轩辕墨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给他下药的人用的是寻常与人欢好药物,药性并不霸道,忍一忍,过了时辰身体上的不适感自然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