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森哥,手气旺不旺?”
冼耀文在收钱之时,麻雀馆里来了几个人,一个微胖青年打头,其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年纪不大,看着只有十六七的样子,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韩森转头看了一眼,眉头顷刻间蹙起,“肥仔坤,你不在尖沙咀待着,怎么会跑到庙街来?”
“嗱。”叫肥仔坤的青年指了指他身后的另一青年和女人,“我这位兄弟和他细妹想在庙街弄个档口混口饭吃,我特地带他们来拜会森哥。阿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给森哥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啊。”
不等叫阿坤的青年有所动作,韩森便说道:“肥仔坤,我今天有客人,没工夫招呼你,伱的事改天再说。”
肥仔坤闻言,目光在麻将桌前一扫,很快就锁定了冼耀文,心下肯定韩森说的客人就是这一位,在脑子里搜索一下,找不到任何一个社团猛人或大捞家与冼耀文的形象相匹配,看着也不太像差佬,倒有点像生意人。
脑子一转,肥仔坤就说道:“既然森哥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改天再来拜会。”
肥仔坤说走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麻将继续。
不知道有心还是非常有心,抓好牌后,韩森就给冼耀文介绍起了肥仔坤。
“冼生,刚才那个肥仔坤,真名叫吴振坤,汽水房的,原先混九龙城寨,人聪明会来事,很快就混出头,汽水房在九龙城寨的‘食堂’就由他管着。
去年年底带着一帮人到了尖沙咀,没有抢地盘,而是和其他社团合作一起捞油水,现在尖沙咀的毒品几乎都由他一个人供货,就快成大捞家了。”
冼耀文夸赞道:“挺聪明的做法,和和气气,大家都有钱赚,火拼的安家费也能省下一大笔。肥仔坤,有点意思,可惜是卖毒品的,不然可以认识一下。”
“八条。”韩森没有应声,只是打出一张麻将牌。
抓牌,打牌,等牌局进入第二圈,大家非常有默契的放开束缚,不再只胡小牌,五番的小三元,七番的清一色都有人胡,只不过没有人坐长庄,两圈麻将打不了几把就结束,输赢也比较平均,纯属打了一场业务麻将。
这边结束,苏丽珍那边却还在继续,冼耀文走过去一看,还要过两个庄才打完一圈,他便静静地站在苏丽珍后面旁观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一把牌抓完,苏丽珍手里的牌是小四喜的面,摸两张牌,再碰上一张,轮到抓牌时,一摸到牌立马自摸。
第二把一起牌就是一暗杠在手,杠牌又成一暗杠,再杠牌打掉一张,手里剩下三个五万、一对八饼、一对九条,妥妥的十八罗汉牌型。而且,想什么来什么,轮到她的对家抓牌,一张五万就打了出来,又杠,手里的牌变成三个八饼、一张九条。
逛上两圈,她的对家再次精准的打出八饼,又杠,杠上来一张八条,苏丽珍拿着两张牌纠结了一会,打出熟张九条,她的对家立马把牌推倒,呖咕呖咕单吊九条,且吊的是绝张,苏丽珍前面一张九条打出,就有人跟着打掉一张。
苏丽珍瞬间从极乐到极悲,脸上的喜悦之情来不及掉落,就被急速升起的懊恼顶出了天灵盖,握着手里的八条重重往桌上一拍,打开抽屉,掏出里面的钞票,气哼哼地点出几张拍到桌上,又点了点剩下的钞票,等点清楚,小脸变得松垮垮,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冼耀文双手按在苏丽珍的肩膀上,笑盈盈地说道:“赢了多少?”
苏丽珍噘着嘴说道:“一分没赢,输了两块,最高峰的时候赢了将近一百。”
“好啦,就是娱乐,输赢一点无所谓,你要喜欢打牌,等新楼封顶,空出一间屋给你当麻将室,你平时可以和边上的房东太太打牌消磨时间。”
苏丽珍仰起头,看着冼耀文的下巴,迷糊地问道:“天天打牌好吗?”
冼耀文摸了摸苏丽珍的脸颊,柔声道:“没什么不好的,你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