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分,安陵容终于睡醒,她将忍冬叫进殿内。
“忍冬,今日过后,我们就关起门来过日子,不过在此之前有三件事,你得去办好。”
“娘娘您吩咐就是。”
“第一件,去延禧宫里找找看,富察姐姐当晚所用的炉子是否还在?第二,宝鹃不能再留了,找个由头将她打发出宫去,第三件,我昨晚发病太急,吩咐你去回禀内务府之事,明日一早就去办了。”
“另外,如内务府要给永和宫补充人,你就说皇上让我静养,人员过多反而不利于我养病,明白吗?”
“奴婢明白。”忍冬清楚,自家娘娘是要一次就将门户清理干净,以后永和宫里所发生的事情外面一个字都别再想打听得到。
“娘娘,只是留下宝鹃会不会有隐患?”经历了富察之事,忍冬更明白了宫里的残酷,不得不为安陵容的安全考虑。
对宝鹃安陵容谈不上恨可也不能原谅,前世,她最难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宝鹃,别人欺辱她时为她抱不平的还是宝鹃,可将带毒的汤药端给她,导致她嗓子毁了的也是宝鹃,那时她才明白过来,宝鹃是皇后的人,可为时已晚。
这宫里为人棋子的又有几人落得好,后来她被幽禁宝鹃被杖杀,一切互为因果。
今生她原本想利用宝鹃误导皇后,可经过富察之事,她明白自己的做法还是太幼稚,重重防守下皇后都还能找准时机害人,说明皇后还有其他人手相帮,既如此,留着宝鹃也没用,还不如打发出去,省得她以后做事还得防着,她冷声对忍冬道:
“不用,她知道不多,再说皇后手下从来不留没用之人,她以后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
“奴婢知道了,现在就去办。”忍冬转身唤了宝鹊进来照料,借口要去太医院,隐身步入黑夜里。
暗夜里,一道人影也离开了碎玉轩,悄声来到御花园躲进了角落的假山里。
不过片刻,来了个十多岁的小太监,躬身进了假山中。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后,人影闪身离开,小太监则不慌不忙的回了景仁宫。
“娘娘,今日莞嫔从永和宫出来后,找了温实初号了脉,还看了章太医开的药方。”剪秋将小太监带回来的消息禀告皇后。
皇后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这些人就这点本事,不过莞嫔既找了别的太医看了她的胎,想必已经心安了,如此,可以准备了,不过得留心,别留下任何痕迹。”
“娘娘放心,都是当差当老了的,绝不会连累到娘娘。”剪秋保证。
皇后又嘱咐了一句:“还有将他们这些人慢慢的全部找出来,到时本宫要给皇上一个大礼。”
剪秋小声道:“是,江福海那里已经有进展了,除了领头这个,其他宫里盯住了两个,还在筛查是否有漏网之鱼。”
“嗯,记住别打草惊蛇,找到后先留着。”皇后又嘱咐了一句,才让剪秋离开。
碎玉轩里,芳若在伺候甄嬛就寝:“莞嫔娘娘,温太医年纪轻轻,医术却了得,他今日的诊断竟与章太医无误,属实难得。”
芳若为人温和宽厚,做事细致老道,自从她来后甄嬛对她多有依仗,听她夸赞温实初的医术,甄嬛开口解释:
“姑姑,非是我不相信章太医,实在是今日去看了文嫔后,心中颇有感触,听说文嫔自身就通医理,可居然得缠绵病榻,可见还有其他算计在里面,温家跟我家是通家之好,这才想着找温太医定定心。”
芳若温和的笑笑:“娘娘,龙胎之事重在社稷,自然需万分小心,娘娘今日之举并无不妥。”却对安陵容之事一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