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你且放心,傕熟着呢!”
李傕露出狞笑,当年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这皇宫内苑几乎大同小异,他领着六百飞熊军几乎熟悉的在宫里穿行起来。
而三千狼骑此时潮水般席卷了皇宫每一条宫殿、阁楼间的道路,宫女、宦官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吓得喊叫乱窜,而宫内的侍卫把守各处,与推进过来的并州、西凉两军杀到一起。
……
后苑寝殿内,三尺白绫被宦官捧着走到姜氏身后,他看着服侍多年的皇后,老泪落下来,声音哽咽道:“皇后,可不要怨陛下,他是爷们儿,总是担心的多。老奴送完皇后、皇子,也跟着过来服侍。”
姜皇后看着铜镜,眼圈红红的,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来。
“我不怪他,为陛下省去一忧,身为皇后该做的,倒是……舒儿,还望你我主仆多年的份儿上,悄悄隐瞒过去,舒儿还小,这世间天地,他还没看过……”、
“老奴懂的,老奴懂的!”
那老宦官哭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取过托盘上的白绫缓缓上前,套到姣好的玉人儿颈脖。
“皇后放心,您去后,老奴带皇子离……”
寝宫外,蹄声大作,一声粗野的暴喝响彻:“此处乃寝宫,冲进去!”
勒住皇后的老宦官回过头,视野中的门扇轰的一下爆碎开,一匹战马跃进寝殿,焦躁的踏着铁蹄,上方的骑士,拔出刀锋指向这边。
“阉宦,放开燕国皇后!”
片刻,飞熊军士兵涌了进来!
……
厮杀的浪潮从前宫蔓延过来的一刻,后苑另一侧的静心殿外,北宫野全身披甲,腰间一柄金纹剑鞘的宝剑,领着一队宫中侍卫大步走进殿内,视野中,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他将手里一卷画轴拍到桌上,在老人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师父,皇宫守不住了,朕这天子可能要坐到头了,这幅《将军夜宴图》你一直想要,朕将它放在这里,你可以拿走,不过咱们有些事,该算清楚了。”
老人似乎早有预料,缓缓睁开眼。
“陛下,如何知晓的?”
北宫野满脸憔悴,嘴上满是浅浅的胡渣,他盯着对面的萧文弼,一句一顿:“有人跟朕传的讯,他说……苏雍没死。”
老人神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