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间的门被推开,萧雁南看到了窝在床上的天宝,原本可爱机灵的小家伙,此刻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伤痕,右脚脚踝肿的老高,薄薄的皮肤近乎透明,依稀可以里面看到化了脓的血水。
他认得出来,那些鞭伤是自己造成的,可这脚踝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有心责问,但想到这是何漫枫的野种,萧雁南又把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妈咪……佑佑……好痛……”
天宝烧的意识不清,丝毫没察觉到萧雁南进来,闭着眼睛嘴里反复的说这六个字。
萧雁南伫立在床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不是让你去请了医生给他看伤吗?怎么会这样?”
“先生吩咐之后,医生的确过来了一次,他给天宝上了伤药。可当天晚上,天宝少爷烧糊涂了,自己偷偷的跑到卫生间去喝水,结果摔了一脚,把脚踝给摔坏了。之后,我再请医生,管家说……说……没先生的允许,不能随便放人进来,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
其实原话比这更难听,但她不敢在萧雁南跟前说管家的坏话。
毕竟,天宝与管家之间,萧雁南更倾向于谁,一目了然。
萧雁南沉默了片刻,说“告诉管家,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医生也可以进来。”
佣人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萧雁南,对上他那双冰冷不耐烦的眼睛,又害怕的低下了脑袋,紧张的拽着衣角说“是,先生,我这就去跟管家说。”
佣人着急的跑出了房间。
萧雁南是伫立在原地,俯看着天宝干瘪下去的小脸,手动了动,像是要伸手摸摸他。
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随即他唇角露出自嘲凉薄的笑容,“萧雁南,我看你是前段时间演戏太投入,以至于现在对这小崽子还有怜惜之情。别忘了,这个小崽子是何漫枫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是你这辈子的耻辱,你同情他,不就是在原谅何漫枫背叛你吗?”
低喃了几句话,萧雁南松动的神色恢复了冷漠。
留着这个野种,是想利用他引诱、报复何漫枫,当初她给他多少痛苦,他要千倍百倍的还给她!
她在乎的一切,他都用最残酷的手段毁掉。她的姘头,哪怕死了,他也会把尸骨挖出来,当着她的面烧成粉末,再撒到下水道里!她生下的野种,他会让她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亲手掐死他的!
萧雁南恶毒刻薄的盯着天宝,双手攥成了拳头。
片刻后……
他转身出了房间。
……
言邑抱着膝盖,坐在沙上,双眼里遍布血丝和沮丧。
距离上次见到哥哥,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试图突破安家的守卫,把哥哥救回来,可每次都失败了。
他的人根本无法跟安家的警卫抗衡,哥哥那边的人,他又无法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