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暂且不管,你可有在那宅子里遇到那女子么?”
如今阳春关都快要是个空城了,就算她想拿那个女子做要挟,让百姓觉得唐鹏岳行事不正也没看客,故而调查只是出于好奇和谨慎。
姜暄和心中暂且还没有这个女子可能用到的地方,但掌握住一处总多一些把握。
看云叔神色,这话说起来似乎有些复杂,姜暄和也不着急,“说起来这阳春关对百姓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打仗竟没多少人愿意留守。”
可谁会对自己的家乡如此漠然?定是唐鹏岳做了什么让人都待不下去才会放弃生存的地方。
“是,哭泣的女子自称是唐鹏岳的夫人,但她说不出其他有用的,只是让我给她个痛快,说要下去陪她的孩子。”
“这……”姜暄和低落起来,虽然是素不相识的人,可那份悲痛早就借由那日的哭声让姜暄和知道了,如今再听见这些,只不过更加神伤。
“云叔动手了么?”姜暄和其实也知道答案,他向来不爱管别人的事情,问这么一句自己也觉得多余。
果然看见牧云摇头,“她求死是她自己的事情,那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束缚住她,想来只是自抑。”所以他不便多管。
知道了便了了一桩心事,姜暄和不再着眼此处,关照牧云早些休息,自己也躺下。
只是她翻来覆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对了!信还没写呢!”
她要跟慕容峥搬救兵的,怎么说了老半天最重要的事情都没做。
姜暄和马上爬起来拿了纸和笔在桌上铺好,三两下写了一张封起来,又觉得不够,拆开蜡封再写了两张半装进去,总要说清楚阳春关的情况吧,再就是唐鹏岳此人如何。
絮叨半晌都是姜暄和觉得很有必要的话,再看信封已经鼓起来老高。
她写到一半也曾犹疑,是否要说明阵法,那东西未必是真的。
不过,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自己却没有让慕容峥有所防备,罢了,还是不能将人命做赌注,有什么便写什么吧。
夜深人静,外头雀鸟都没动静了,姜暄和还支着下巴看这一封信。
做完最重要的事情,她心绪平静许多,手指也带着几分闲适敲在桌上,她在考虑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要不要再写一点呢?”
姜暄和突然一拍脑袋,把之前写的那些拿出来看,怎么似曾相识呢,再一想她已经写过一次给慕容峥了,只是他不知为何还没回信,这才连自己也忘得干净。
那如今阳春关的形势就不必赘述,姜暄和抽去了最上头一张,又拿了一张新的,想了片刻开始写,写着写着困意也消失了,只剩下字斟句酌的苦恼。
好在天亮之前还是封上了信,她拿着信起身,周遭安静得很,也没有可送信的鸟儿,姜暄和又把信扔桌上,看了眼就上榻睡了。
他看了上一封便知道要警惕起来,无论如何都会有所动作,说不准是还气着才不回信,自己干什么这么着急。
等天亮再说吧,云叔送走的那只海东青还没回来呢。
姜暄和想得没错,慕容峥的确派了一队使者带了圣旨在路上,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到,再想办法与姜暄和见面。
凌晨,最早起来捕食的鸟儿也还没醒,巫师已经从城主府离开,疾步往城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