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箫久久不动,像个雕塑,周身冷冽的气息变得柔和,唇边浮起笑意。
他痛到快死去的心脏,终于有了生机,咚咚咚地跳动起来。
掌柜认出他了,咽着口水,偷偷往外爬,浑身发抖。
他们临安州府的知府竟然是只妖,这是何其可怕……
他才爬了一小段距离,空气里就仿佛出现一面墙,挡住他的去路。
掌柜汗如雨下,慌慌张张地转另一个方向,还是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他的汗水大滴地落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向楼箫磕头哭求:“知府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楼箫温柔地将画卷取下来,收起来放进精美的画匣中,再放进乾坤袋里。
听着掌柜的求饶,楼箫慢慢看向他,凛冽的嗓音不带感情:“你不该看见她。”
掌柜不明白他说的话,正要继续求饶,楼箫瞬间到了他身前,大掌隔空抵住他的额头,妖力幽幽流转。
他浑身被定住,眼球暴突。
空气宛如静止,楼箫迅速读完他的记忆,毫不迟疑地抹去关于唐挽的那一段,而后整个人消失在这里。
掌柜睡在地上,一炷香后醒了,摸着脑袋纳闷:“我怎么睡着了,还睡在地上?”
楼箫此时已经追上送画卷过来的伯府管事,同样地抹去他的记忆。
他很快回到知府府邸,将画卷挂到屋里。
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脑子也不会转了,眼睛只顾看着她。
她还是那样美丽,仿佛汇聚天地灵气。
他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眼睛,从那含着小勾子的微红眼尾,到迎风娇颤的长睫,那样妩媚动人。
他强行让自己从意乱中回过神,他这些年的理智其实比不上最初了,常常魔怔。
她受伤了,他或许帮的上她,但她会接受吗?
他提心吊胆地给她输入自己的妖力,流转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汇入她的身体里。
她接受了,但她的伤势过重,暂时无法清醒。楼箫便专心致志地给她灌输妖力。
连接几天,他都给她传妖力,帮助她恢复伤势,与此同时,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原以为是她回到过去,在抹杀付家的过程中受了伤,但根本不是,她的伤不是简单的伤,一股充满恶意的妖气萦绕在她裙摆,挑衅着她。
他愤怒地撕碎那股妖气,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他还是决定将意识探入画中查看。
这很危险,他非画妖,做不了入画的事,但或许是早年进过画中,他偶尔能探得几分入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