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目光如剑,盯着智贤的双眼,说道:“你没有说实话,那封信里一定还说,我就是铜面人!”
智贤大师道:“你说的不错,信里的确说你极有可能就是铜面人。可是我与你一路同行,朝夕相处三日,我可以断定,你不是铜面人。”
林枫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是铜面人?”
智贤大师道:“如若你是铜面人,在邯郸城外,你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我们回少林的一路,途经很多偏僻之处,你同样也可以杀了我们五人。”
林枫冷哼了一声,道:“少林藏经没有一万本,至少也有八千本,丢了一本经书就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智贤大师道:“因为这本经书不是普通的经书,是寺里武学至宝。”
林枫道:“谁不知道少林藏经阁比皇宫戒备还森严,就算能偷到皇帝老子的御膳美食,也休想踏进藏经阁半步,那么重要的武学至宝,怎么可能丢失?再说了,怎么断定就是铜面人偷的经书?”
智贤大师叹了口气,道:“藏经阁虽然不如你说的那么夸张,但藏经阁的确看管很严,尤其这种武学高深的经书,看管的更加严格。但在两年前,还是丢了一本经书。信中说,铜面人再出江湖杀戮快刀门和铁剑门之时,有侥幸逃脱的快刀门弟子曾亲眼看见,铜面人在杀戮时使过无相功。”
林枫眼神一眯,惊问道:“莫非丢失的就是无相功武功秘籍?”
智贤大师道:“正是。”
林枫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大师没有说实话。”
智贤大师双目猛放出精湛的光芒,盯着林枫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如果老衲不是自恃自己的眼光,一定会认为你跟铜面人是同伙。”
林枫道:“为何如此说法?”
智贤大师道:“仅凭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老衲说的不是全部事实,或许只有檀越如此聪慧了。”
林枫道:“其实很简单,铜面人如果想将快刀门斩尽杀绝,就不会一个人直接闯入快刀门,就算一个人武功再强,也不可能一下子杀死几十人,总会有漏网之鱼。他一定会伏击在暗处,一个个将快刀门的人全部杀掉。还有,他既然能以一把寒月刀就灭掉快刀门,根本不会使用无相功。”
智贤大师道:“老衲也不相信那封信的内容,即使真的是铜面人偷了无相功经书,他也不可能在快刀门使出无相功,无相功招式繁杂且阴柔,寒月刀的刀法诡异而刚猛,无论铜面人武功修为有多高,他都不可能同时使出两种路数截然不同的刀法和掌法。”
林枫道:“写这封信的人意欲栽赃铜面人,但他还是百密一疏。”
智贤大师道:“更重要的一点,我们只丢了无相功的上卷,就算偷经之人把上卷练会了,也只是虎头蛇尾,不可能有大成。”
林枫似乎陷了沉思,良久后,他的嘴角划起一道弧线,眼角似乎带着笑意,道:“我真是不明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不是铜面人偷的经书,为什么还要把我当作诱饵,来抓铜面人呢?”
智贤大师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排除是铜面人偷的经书,有能力到藏经阁偷走经书的人屈指可数,铜面人恰恰是其中一个。抓铜面有就算是画蛇添足,我们也不得不这么做。”
林枫道:“你们不是画蛇添足,你们简直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我问你,要是你去偷经书,会不会傻到只偷走上半卷经书?”
智贤大师道:“老衲也知檀越心中有怒气,但这本经书事关重大,本寺也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林檀越多多你体谅本寺的难处。至于为什么盗贼只偷走了上卷,那是因为本寺对至关重要的经书,上下两卷都会分开保管。但窃贼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三个月前,无相功的下卷也被盗了。”
林枫听了却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说道:“下卷一定不是在藏经阁被盗的。”
智贤大师好像知道林枫一定能猜中似的,他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平和地说道:“不错,是在一间内室的禅房中被盗的。”
林枫道:“上卷丢失后,下卷必然保管的更加严密,铜面人就算是能掐会算,恐怕也没有本事知道下卷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