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赌坊内,人声鼎沸。
“大大大……”
“小小小……”
“买定离手……”
“开,一二三六点小。”
赢家欢呼庆贺,输家哭爹骂娘,场子里再度沸反盈天。
“连开二十七把小,真够邪乎的。”青逾明低咒一声。
此时的他目泛红丝,胡茬垢面,华丽青衫糟蹋得不成样子,全然看不出平日里仪表堂堂,儒雅翩翩的样子。
骰盅盖上,骰子在里头哗啦哗啦响,新的一轮赌局又开始了。
“来来来,快来押啊,押多赔多押少赔少……”
“回回都开小,我就不信了。”青逾明将放在桌上的筹码一股脑向前推,“大!”
见状,摇骰男人与同伴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买定离手。”
“开,二二三七点小!”
“艹,”输红了眼,饶是自诩斯文人的青逾明也爆粗。
赌桌上依旧热闹如初。
青逾明往兜里掏了掏,空空如也,顿时感觉烦躁,“青木,拿钱。”
青木是青逾明的贴身伺候,因长得面嫩身形又矮小,常被人误以为才十三四岁。
陪着主子熬了整夜,青木眼下一片青霜,他苦着脸,“老爷,小的已经没钱了,出门时您给的那一千两已经全叫您输光了……”
便是他身上原有的二十两也被刮走了。
青逾明火起,“没钱了你不会回府去取啊,爷养你吃干饭的啊?”
青木嗫嚅,“可是老爷,老夫人已经下令了。”
青逾明这才想起母亲先前给账房下的禁令,不许支半分钱给自己。眼下莫说青木,便是他自己,也取不来钱。
“该死!”青逾明迁怒地踹了青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