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房间,安宁便与周时晏拉开了距离,自顾往前走。
周时晏两手空空,凝肃着眉头,迈步跟上。
进房间里,安宁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椅上,语气冷淡,“等爷爷消气后,我就走。你现在有什么事,那就去忙你的事。”
言外之意,她不想跟他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她的疏冷感,让周时晏感到不舒服。
冷沉的目光注视着她,男人冷言冷语道:“明知道爷爷知道后会情绪激动,你却还要去刺激爷爷。”
安宁仰着头,面无表情道:“我的出发点不是刺激爷爷,而是不想让自己白白受委屈。麻烦你换位思考,如果你千辛万苦得到的成果,却还要加上别人的名字,你乐意吗?”
周时晏皱眉道:“你简直是在强词夺理!”
安宁很冷地笑了声:“也麻烦你别那么冠冕堂皇,我不小心弄的,这种扯淡的理由你也能说的出来?”
“我是为了爷爷身体着想!”深吸口后,他一字一顿道。
“所以就能牺牲我了?”安宁赫然站起来,“周时晏,你是不是觉得我嫁进周家,就该为你们周家每个人都付出牺牲?陆晚晚犯的错,陆晚晚身体出现问题,现在你还要拿爷爷的身体安危来道德绑架我?”
说这些的时候,安宁连声音里的颤抖都压制不住。
她强忍住多年挤压的委屈和怨气,想要用最冷静的状态来质问。
“我告诉你,我会厌恶周家的每个人,但唯独只尊重爷爷,我比谁都希望爷爷长命百岁。是,没错,我就是故意告诉爷爷,要让爷爷来责备你,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我就该承受这些委屈和伤害吗?周时晏,你不喜欢我,那也请你善良点,我不是生来就欠你们家的!”
周时晏就这样笔直地站在那里未曾动弹一分。
内心却因为安宁的话剧烈翻涌。
当发现安宁看自己的眼神彻底没了感觉时,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下。
安宁深呼吸口气,最后异常冷静的说:“周时晏,我们不适合,求你放过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谢谢。”
说完,她绝然离开了。
后脚,丁管家带着家庭医生来了,却左右没看见少奶奶,走到周时晏的身边问:“少爷,少奶奶呢?”
彻底回神的周时晏,没有暴露半分情绪,最终还是找了个借口,“她临时接到工作电话,先走了。”
----
从周宅出来,安宁没有哭。
只是觉得心如绞痛,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告诫自己,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为那个男人乱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