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不少石鼠团帮众的脸上,都浮现出不忿之色。
他们这才开始后悔。
后悔当时要是没有被恐惧吓倒、没有被混乱蒙蔽……一行人齐心协力突围的话,以对面这点人数,根本不可能阻拦住他们。
——可惜,这些假设的前提,是不存在的。
敌人算准的就是这点。
结果就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自己剩下这些人,竟是被比人数更少的敌人俘虏了。
惊人的耻辱……但再怎么不忿和后悔都没用。
他们现在全部缴械,刀都架在了脖子上,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路梦从身边接过一条脚镣,看向俘虏们:“把你们的鞋都脱了。”
有俘虏认出来,这是奴隶们常戴的脚镣——在石鼠镇,有许多这样的农奴,他们或是欠了黑色转换者的赌款负债卖身,或是单纯为石鼠团掳去的普通村民和旅人。
而石鼠团众人大多数穿的都是长靴,拷不上这样的脚镣。
听到‘沼泽忍者’的命令,他们皆是猜想到了对方的目的,心下不禁凄凉悲怆。
没成想,平日里自己能够肆意驱使的、那些牛马牲畜都不如的劳工奴隶,最后反倒成了自己的结局。
形势不由人,当下俘虏们只能坐在地上,纷纷解开长靴,等待着被奴役的命运。
他们中,也有人心存希冀:
等到大部队赶来,攻破了黄水村,想必自己还有重获自由的一天,现在的憋屈和苦难只是暂时的。
好歹还保下了一条性命。
雨水落下,淅淅沥沥,已经有停歇的趋势。
阿伦右手受伤,但他左手持刀,一人就挟持了两个俘虏。
看着老实听话的俘虏们,他心中想到的却是那三个死去的村民。同为黄水村人,和阿伦一同长大的他们,每一个他都是那么的熟悉。
出发时,同伴们充满决绝的神色好似仍在眼前。
这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已经埋身在了密林污泥当中,就如同他们的无数沼泽民先辈一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他们要押回村的石鼠团暴徒。
阿伦想到这,心中那斯胜利的喜悦,悄然冲散。
俘虏们都脱下了鞋,阿伦却见路梦比出一个手势——